十一月的风带着寒气,刮在脸上有点疼,教室里却暖烘烘的,后排的暖气片摸着发烫。迪卡拉底走进来时,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还透着股甜香味儿。
“昨儿个去社区溜达,碰见张大妈给孙子做棉鞋,眯着眼穿针引线,嘴里哼着小曲儿;转头见着楼上的小李,刚提了辆新车,却蹲在楼门口抽烟,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把布袋子往讲台上一倒,滚出来几个黄澄澄的柿子,“你说这幸福,到底长啥样?”
柿子的甜香漫开来,前排的学生忍不住吸鼻子。张昊眼尖,指着最大的那个:“这不是老刘家果园的磨盘柿吗?他家的柿子甜得粘嘴!”
“就你鼻子尖。”迪卡拉底笑了,拿起个柿子擦了擦,“老刘说,他的幸福就是霜降前后摘柿子,看满树的果子红得像灯笼,卖了钱给老伴买件新棉袄,就够了。”
“那也太容易满足了吧?”王磊推了推眼镜,“我爸说,等赚够了钱换套大房子,再给我妈买个金镯子,那才叫幸福。”
“大房子就一定幸福?”陈曦轻声反问,“我邻居家换了三室一厅,可叔叔阿姨总吵架,说房贷压得喘不过气,还不如以前住小房子时,一家人挤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暖和。”
“那是他们不会过日子。”王磊不服气,“住大房子、手里有钱,心里踏实,这还不够幸福?”
“我奶奶说,她最幸福的是抗战那会儿,一家五口挤在防空洞里,我爷爷把最后一块窝头分给她,说‘有我在,饿不着你’。”林晓抱着胳膊,声音有点飘,“那时候啥都没有,可她总说,那是这辈子最暖的日子。”
教室里静了静,暖气片“叮”地响了一声。迪卡拉底拿起个柿子,用指甲掐开个小口,甜汁顺着指缝流下来。
“你们看这柿子,”他举起来,“有人爱它甜,有人嫌它涩;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