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萱在故阳的房门口探头探脑,像只偷腥的猫。等到里面打电话的声音彻底消停,她才直起身,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
声音透着一股子懒散。
任冬萱推门进去,只见故阳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双脚还不安分地晃悠着。
“送走了?”故阳侧过头,斜了她一眼,“演技又精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怀疑你亲外甥被鬼上身了呢。”
任冬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细微的表情没能逃过故阳的眼睛。
他“噌”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不是,你来真的啊?你真怀疑我?!”
“哎呀,就那么……一丢丢。”任冬萱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指甲盖那么大的距离,试图蒙混过关。
故阳冷哼一声,抱起手臂,一副“你伤透我心”的表情。
任冬萱脸上有点挂不住,没好气地回道:“你个臭小子,还不是你这段时间变化太大了!谁见了不嘀咕?”
故阳不说话了,只觉得一颗心碎成了渣,还是扫都扫不起来的那种。
他猛地坐起身,表情夸张地捂着胸口:“小姨,你居然真的怀疑我,我心好痛!”
“痛你个鬼!”任冬萱脸上一热,顺手薅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演,接着演!老道长当初救的人可是你,我这是在帮你还债,OK?”
“不过说起来,这老道长倒是奇特,怕他徒弟饿死,却不想让他徒弟知道是他在背后帮他,真是,别扭。”
故阳灵活地接住枕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老道长和他这徒弟张大师有误会也说不一定。”
任冬萱闻言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故阳见状,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嘿嘿,不过,还是谢谢小姨帮我还人情了,那什么,这次给老道长的徒弟出场费多少?”
“五十万,从你压岁钱里扣。”
“……”故阳的笑脸瞬间垮掉,“小姨,再扣就真没了!你可怜的外甥以后就要露宿街头,吃糠咽菜,靠烧火柴取暖了……”
他越说越可怜,就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任冬萱眉头紧锁,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阳阳啊,听姨一句劝,咱以后千万别碰演戏这条路,真不适合你。”
打趣了一会儿,任冬萱看了看时间,突然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你爸,你姐,还有你哥,都在回来的路上了。”
“???”故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说啥玩意儿?!”
他一个激动差点从床上跳到天花板上。
“你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说他们都不在!”
“是不在啊。”任冬萱慢悠悠地欣赏着他石化的表情,“但他们有腿,我也有手机,我不能叫回来吗?”
“任!冬!萱!”故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