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直到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直到耳边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尖叫声将我们拉回现实。
陆砚深终于微微松开了我,但他的额头仍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轻蹭着我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他的手臂依然紧紧地环着我的腰,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恐惧的确认。
我微微喘息着,脸颊烫得惊人,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得不像话。嘴唇上还残留着他激烈而滚烫的触感,带着一丝酥麻。
台下是沸腾的海洋。
掌声、欢呼声、口哨声,还有几乎连成一片的闪光灯,将我们包裹在巨大的声浪和光晕中心。那些曾经或审视、或同情、或看好戏的目光,此刻大多变成了真诚的祝福和激动的赞叹。
“太感人了!”
“恭喜陆总!恭喜沈小姐!”
“一定要幸福啊!”
我甚至看到前排有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士,正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眼角。
这场面,盛大得超乎想象。
我从未想过,我和陆砚深的关系,会以这样一种近乎戏剧性的、公开的方式,被确定下来。在全城的瞩目下,在曾经见证过我落魄、也见证过他冷酷的这些人面前。
没有遮掩,没有暧昧。
清晰,直接,像一记重锤,敲碎了所有流言和猜测。
我们是爱人。
是刚刚在全世界面前接吻,许下承诺的伴侣。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跳依旧快得失控,一种混杂着羞涩、踏实和巨大喜悦的情绪,在胸腔里充盈、膨胀。
陆砚深似乎终于从那个极致的吻中稍稍回神。他稍稍退开一点距离,但手臂依旧占有性地环着我。他低头看我,深邃的眼眸里像是落满了星辰,亮得惊人,那里面汹涌的爱意和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清弦。”他又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浓得化不开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