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周姨也给我打电话,说先生天天抱着旧照片哭

顾怀瑾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后,水面重归平静,但潭底的泥沙,却被彻底搅动了。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重新审视过去三年里那些被忽略的细节,试图在记忆的碎片中,寻找顾怀瑾口中“真相”的蛛丝马迹。

日子依旧在过。上班,下班,挤地铁,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公寓。生活看似没有变化,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某个角落,已经悄然松动。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屏蔽所有与陆砚深相关的信息,甚至……会下意识地,在清晨出门或傍晚归家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他可能出现的角落。

那个“影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细微的变化。他依旧保持着距离,但那种守望,不再仅仅是沉默的注视,偶尔会带上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比如,我公寓楼下的路灯坏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它就奇迹般地亮了。比如,我常去的那家早餐店,突然多了一种我偏爱的、但以前没有的清淡粥品。

这些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变化,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不痛不痒,却无法完全忽视。我没有回应,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和疏离。

直到那个周末的傍晚。

我刚从超市采购回来,提着沉重的购物袋,有些疲惫地走到公寓楼下。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但尾号有些眼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焦急又熟悉的中年女声,是周姨。

“清弦……是清弦吗?”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慌乱。

我的心猛地一沉。周姨是陆家的老保姆,看着我长大,也见证了我和陆砚深从相爱到决裂的全过程。她性格温和坚韧,我几乎从未听过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周姨?是我,您怎么了?慢慢说。”我放下购物袋,靠在楼道的墙壁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清弦啊……”周姨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压抑的哭声再也忍不住,断断续续地传来,“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先生他……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