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管躬身,迅速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书房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陆砚深没有立刻去看那个平板。他依旧慢条斯理地翻阅着文件,甚至拿起钢笔在上面签了个名。那种刻意的、从容不迫的冷漠,像钝刀割肉一样,折磨着我濒临崩溃的神经。
终于,他放下了文件和笔。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这才缓缓地、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落在了那个平板电脑的屏幕上。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开了播放键。
没有声音。只有无声的画面,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闪动。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不到屏幕上的具体内容,但我能清楚地看到陆砚深脸上的表情变化。
起初,他的表情是惯常的冷漠和审视,眉头微蹙,像是在评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很快,他的目光定格了。眉头蹙得更紧,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鹰隼锁定了猎物。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画面似乎在快进,然后又突然慢了下来,定格。
陆砚深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屏幕的某一点。他的下颌线骤然绷紧,脸上那层冰冷的平静像脆弱的冰面一样,开始出现裂痕。
我看到了——
他看到了储藏室的画面。
看到了我翻动那个“ZX系列”档案箱。
然后……画面一定切换到了旁边那个……那个没有任何标记的箱子。那个他明令禁止任何人触碰的、标记着“ZX-绝密归档”的箱子!
我看到陆砚深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中。他身体前倾,几乎要凑到屏幕前,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画面上。
他在看什么?
是在看我如何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紧张,从那个箱子的最底层,抽出了那个牛皮纸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