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干涩得发疼。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那是血液急速上涌的征兆,但四肢却冰冷得像浸在冰水里。
我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试图用疼痛来强迫自己镇定,来寻找一丝丝可怜的思路。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想要躲闪,不敢再与他对视,只能慌乱地垂下,盯着他锃亮的皮鞋尖,仿佛那里有唯一的生路。
“说话。”
他失去了耐心,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那声音里的冷意,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我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对上他已然积聚起怒火的眼眸。那里面,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黑色风暴,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我……”我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我只是……看到一些熟悉的名字……想起了……以前……”
话语断断续续,逻辑混乱,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这根本不是什么解释,这更像是在承认我的确“别有用心”,只是在拙劣地掩饰。
果然,陆砚深眼中的怒火,像被泼了油一样,瞬间燃烧得更旺。他嘴角的讥诮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失望。
“沈清弦,”他叫我的名字,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当我瞎吗?还是你觉得,我陆砚深就那么好糊弄?”
他的逼近,他话语中的寒意,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仿佛被最信任的人再次背叛的愤怒和痛楚……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我知道,我完了。
任何解释,在此刻,都失去了意义。
我的沉默,我的支吾,我的不敢说实话,已经在他心中,烙下了最深的“背叛”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