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幼兽,蜷缩在冰冷的巢穴里,瑟瑟发抖,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寒冷和灼热交替侵袭着我的身体,意识在清醒和模糊的边缘徘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锤击。
我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病倒在这里吗?
会有人发现吗?
陆砚深……他会知道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又可悲。他此刻或许正为顶撞母亲的事情烦心,或许根本早已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对他而言,终究只是一个“用惯了”的物件,物件坏了,丢弃便是,怎会费心过问?
可是……为什么在意识迷离的深处,却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连我自己都唾弃的……期盼?期盼那扇紧闭的书房门会打开,期盼那个冷峻的身影会出现在这昏暗的门口?
不,不能期盼。
期盼是这世上最奢侈也最危险的东西。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软肉里,试图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对抗病痛的吞噬和内心那不该有的软弱。
夜,还很长。
而高烧,像一场无声的烈火,正在从内而外,一点点地焚烧着我的身体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