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我的脊背瞬间绷直,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低垂的眼睫下,目光紧紧锁定着地面光洁的大理石瓷砖,用尽全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走进了餐厅。
我能用余光瞥见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一如既往的挺拔冷峻。他没有看我,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周姨立刻上前,为他铺好餐巾。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站在属于我的位置,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摆设,等待着熟悉的、带着挑剔和羞辱的指令。
“咖啡。”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字眼,只是一个简单的名词。
我微微一怔。这和他往常的习惯不同。以往,他总会用那种冰冷的、带着审视的语调说:“沈清弦,咖啡。温度,八十五度,误差不能超过一度。” 仿佛通过强调这些细节,来不断提醒我此刻的身份和处境。
但今天,没有。
我立刻收敛心神,上前一步,端起早已准备好的咖啡壶,动作精准而轻柔地为他面前的骨瓷杯注入深褐色的液体。蒸汽氤氲,带着浓郁的香气。我的手指稳定,没有一丝颤抖。
他端起杯子,没有像往常那样先挑剔地看一眼色泽,或者凑近闻一下香气,而是直接送到唇边,浅浅地尝了一口。
然后,放下。
没有评价。没有皱眉。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就这样沉默地开始用早餐。动作优雅,速度适中,仿佛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为他提供服务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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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正常?
反而让我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太不正常了。对于陆砚深而言,这种近乎“忽略”的态度,比任何形式的刁难都更令人费解。这不符合他这三个多月来一贯的行为模式。他把我困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折磨我,看我痛苦,让我屈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