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牛角号,毫无预兆地在北门外吹响,不久后伴随有撞门声。
“不好!建奴夜袭!”前锋一名把总的声音,因极度惊骇而变调。
白广恩赤红着双眼,翻身上马嘶吼道:“中计了!这帮狗娘养的,等的就是这一刻!”
刹那间!假败成了真溃,一时间南门人吼马嘶。而北边最重要的城门,却再无人值守。
“长枪手,随本将登城作战!”唐通还在试图力挽狂澜,但声音瞬间被淹没。
很快,北门被撞了几十次后,终于不堪重负咯吱,倾倒在了瓮城内。
建奴尝试撬动千斤闸,无奈太重最终放弃,因为今夜建奴攻城,是耍心眼子搞偷袭。
并未将云梯车推来,那大家伙太显眼了,他们担心城中守军发现。
这也是明军,当下唯一的逃生之机,马科眼见无法再组织进攻,干脆组织有序撤退了。
跑路,他们还是很熟悉的,只是现场秩序稍显凌乱,这才一直拥挤在南门内。
南边面向大明腹地,是没有设置瓮城的,出了南门往前跑一段,便能跑上官道了。
有了组织后,撤退速度快了不少,建奴的攻城云梯,也被推了上来。
建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看着下方撤退的明军,他们并未徒步展开追击。
而上几百人一起拉动千斤闸,边拉边大骂:“哪个缺大德的家伙,把千斤闸都破坏啦!”
没错!这事是白广恩这家伙搞的,他把千斤闸的,木制绞盘给砸碎了。
虽说叫千斤闸,可这种北方关隘,闸重皆有上万斤,建奴足足动用两百余人。
才将这该死的千斤闸,拉起并固定好,此时明军已然退出了南门,反手还把门给锁上了。
只不过,这种从外间锁的门,没有门栓的情况下,几个人抬根圆木很快就撞开了。
建奴的骑兵,如潮水般冲出南门,朝着远处撤退的明军,挥舞着配刀冲杀而去。
一名川营伤兵,在混乱中被撞倒,他还未看清敌人的样子。
一只碗口大的马蹄,带着整个马匹的重量,重重踏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