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婶却觉得还不解气。她越看对门那井然有序、充满生机的样子就越觉得刺眼。那棚子仿佛不是在遮风挡雨,而是在公然嘲笑她的无能和平庸。
她想起自己守在这杂货摊前,日复一日,赚着那几个可怜的铜板,丈夫没本事,儿子也不争气,日子过得紧巴巴,看不到半点希望。而这个她最瞧不上的女人,却一步步爬到了她头上,拥有了她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一种想要做点什么、给对门那个“得意忘形”的寡妇添点堵、让她也尝尝倒霉滋味的强烈欲望,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爬满了她的心。
她眯着眼睛,目光阴冷地在沈微婉的摊子上逡巡,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恶毒的念头:
去管事的那里嚼舌根?说她卫生不行?说她偷税漏税?
还是散播谣言,说她的腌菜吃了拉肚子?说她的钱来路不正?
或者……更直接一点?趁她不注意,往她的腌菜罐里扔点脏东西?
一个个阴暗的念头闪过,王二婶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快意。
对门,沈微婉正踮着脚,努力擦拭着棚顶的灰尘,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全然不知,一双因嫉妒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后背,酝酿着一场无端的风雨。
固定的摊位带来了安定,却也仿佛将她更清晰地暴露在了某些不善的目光之下。这寸土之争的市井,从来都不只有勤劳就能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