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威慑退敌

空气仿佛被冻结了。醉汉前扑的动作僵在半空,浑浊的双眼对上了沈默那双毫无情绪、却冷冽如数九寒冰的眸子。那目光不像刀,刀尚有锋芒毕露的锐利;它更像是一座无形却无比沉重的山,沉默地、以绝对碾压的姿态,轰然压在他的意识之上,瞬间将他那点被酒精点燃的虚狂暴戾,压得支离破碎。

酒意仍在血管里灼烧,但一种更深层的、源于生物本能的警兆尖啸着冲破酒精的迷雾,让他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这不是他平日里可以随意欺辱、调笑的柔弱妇人。这是个男人,一个沉默的、结实的、此刻正散发着极度危险气息的男人。

沈默依旧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改变姿势。他只是站在那里,用身体铸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目光如同焊死了一般,牢牢锁定了醉汉。那紧握的双拳,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的细微“嘎吱”声,在这死寂的对峙中,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每一根暴凸的青筋,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在无声地宣告着其下所蕴含的、足以开碑裂石的恐怖力量。

醉汉的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干涩得发疼。他想咆哮,想用更污秽的咒骂来掩盖内心的恐惧,想凭借酒劲强行推开这个碍事的家伙。但对方的沉默和那实质般的压迫感,像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声带,也冻结了他妄动的四肢。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往前踏半步,或者再吐出半句污言,那双沉默的、青筋虬结的拳头,绝对会在下一秒毫不留情地砸碎他的鼻梁,或者任何它们接触到的部位。那将是纯粹的、没有任何花巧的、属于劳动者的绝对力量,足以让他筋断骨折。

冷汗,混合着之前冒出的热汗,从他额角渗出,顺着油腻的鬓角滑落。酒醒了大半,剩下的只有后怕和难堪。

他色厉内荏地试图瞪回去,但在对上沈默那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目光时,那点可怜的勇气瞬间溃散。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被沈默牢牢护在身后的沈微婉和那个仍在抽噎的孩子,知道自己今天绝无可能得手了。

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甚至可能真的挨上一顿狠的。这闷不吭声的木匠,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晦气!”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嘶哑,完全失了之前的嚣张,更像是一种为自己找补台阶下的嘟囔。试图让自己的退缩显得不那么狼狈。

“真他娘的……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