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可能性带来的兴奋,如同暖流般瞬间涌遍全身,甚至暂时压过了严寒!
但下一秒,一盆冰水就当头浇下。
**炊具?燃料?**
兴奋的火苗骤然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她用什么蒸?家里那口豁了边的破铁锅,煮粥都勉强,如何用来大量蒸窝头?更别提还需要笼屉。
她用什么烧?柴火?破瓦村周边的枯枝烂叶早已被捡拾一空,想要足够的、能支撑一天生意的柴火,要么去更远的山上费力砍伐——她这残腿如何上山?要么去买……炭薪昂贵,她卖多少窝头才够本钱?万一卖不掉,柴火钱就打了水漂!
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这两个最实际、最冰冷的问题砸得粉碎。刚刚挺直的脊背,又无力地佝偻下去,比之前更显绝望。
空有想法,却没有实现的根基。这比完全没有想法,更令人痛苦。
她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冻得硬邦邦的红薯面窝头,那冰冷的硬度硌得手心生疼,仿佛在嘲笑着她的异想天开。
寒风依旧,集市那端,苦力们依旧在艰难地吞咽着冷食,咳嗽声、抱怨声断断续续。
难道就只能这样看着?守着这些冷冰冰的腌菜和布偶,一天天熬过这漫长的寒冬,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
不甘心。
深陷的眼窝里,那点被现实几乎扑灭的光亮,如同灰烬中不肯熄灭的火星,顽强地闪烁着。
炊具……燃料……
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