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榜样”,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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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第四个…如同闻到了腐肉气息的秃鹫!
一个提着空酒葫芦的邋遢汉子,嘴里喷着劣质酒气,醉醺醺地过来,二话不说抓起两捆小白菜心,丢下一文钱就走。
一个挎着小篮、眼神精明的年轻媳妇,指着萝卜缨子说老得塞牙,硬是花一文钱拿走了三捆。
还有一个穿着稍好些、却一脸刻薄相的婆子,直接把筐里剩下的、品相稍差一点的马齿苋和灰灰菜拢在一起,说是“处理烂菜”,只给了半文钱(一个更小的、边缘几乎磨平的劣钱)……
每一个买家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和毫不掩饰的掠夺!
每一次交易都伴随着粗鲁的翻拣、刻薄的贬低和铜钱丢在泥地里的冰冷脆响!
沈微婉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僵硬地蜷缩在墙角。她不再试图争辩,不再抬头。每一次铜钱落地的“叮”声,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她早已麻木的心上。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布满血丝、空洞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脚下那片越来越泥泞肮脏的地面,以及地面上散落的、越来越多的、沾满污垢的铜钱。
背上的安儿似乎哭累了,只剩下微弱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和灼热的呼吸。
终于。
当最后一个买家心满意足地离开。
草筐空了。
只剩下筐底沾着的几片被踩烂的菜叶和泥污,如同被彻底掠夺后的残骸,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而沈微婉脚边的泥地里,散乱地躺着十几枚铜钱。
最大的不过边缘磨损的当五文,更多的是最小面值的一文钱,还有两枚更小的、几乎看不出面值的劣钱。它们无一例外,都沾满了泥污、汗渍、油垢,甚至还有她脚底脓血渗出的暗红色污迹,冰冷地躺在肮脏的泥泞里。
喧嚣的集市声浪依旧在耳边轰鸣,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沈微婉的身体如同被彻底抽干了所有支撑,沿着冰冷的石墙,缓缓地、无声地滑坐下去。枯草般干枯的脊背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石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她佝偻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双臂死死抱住自己枯瘦的膝盖,将头深深地、深深地埋进臂弯里。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着,却没有一丝哭声发出,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如同破旧风箱般沉重而破碎的喘息。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