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给金阳宗的‘交代’!”
轰!
如同九天神雷在韩墨羽混乱的识海中炸响!
“交出去?把你交出去?!” 他失声嘶吼,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瞬间涌上难以置信的狂怒!什么宗门大局?什么平息金阳宗之怒?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出卖!是拿门下核心弟子的性命和尊严去换取苟安!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荒谬感瞬间冲垮了玉佩带来的那丝清凉!他猛地挺直身体,不顾全身骨骼的呻吟和伤口崩裂的剧痛,眼中那点冰冷的金芒瞬间爆燃成焚尽一切的怒火!
“凭什么?!你是七玄门核心弟子!是冰璃血脉!宗门岂能如此?!” 他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我去找长老!去找掌门!他们不能这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用的…” 墨玉珠看着他,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带着浓浓的自嘲,“我求过了…古河…避而不见…只让我…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这四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彻底点燃了韩墨羽胸腔中那积压已久的屈辱与愤怒!他想起执法堂刑森那冰冷的“可用棋子”的漠然,想起古河那高高在上的“可惜弃子”的悲悯!原来在他们眼中,无论是他这杂役处的尘埃,还是墨玉珠这等天之骄女,只要妨碍了那冰冷的“大局”,都不过是…可以随时舍弃的代价!
“我去!” 韩墨羽猛地低吼,眼中是破釜沉舟般的疯狂,“我去执法堂!刑长老…刑长老执掌宗门法度!他岂能坐视门下弟子被如此出卖?!” 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刑森那审视工具般的冰冷目光,只凭着一股被彻底点燃的血勇!
他不顾墨玉珠眼中那近乎怜悯的绝望,猛地转身,拖着残破不堪、剧痛钻心的躯体,踉跄着,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头冲出污秽的死巷,朝着黑岩坊市通往七玄门山门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奔去!
愤怒压倒了伤痛,屈辱点燃了微光。
他要一个说法!哪怕…是以卵击石!
---
七玄门,执法堂。
那扇由沉重黑铁铸就、刻满狴犴狰狞浮雕的大门,如同巨兽的咽喉,散发着冰冷肃杀的威压。
韩墨羽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踉跄着冲到门前。浓烈的血腥气和污秽之气,与执法堂森严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刚想开口,两名身着玄黑执法袍、气息冷厉的弟子已如同鬼魅般挡在面前,腰间佩刀半出鞘,寒光凛冽!
“站住!执法重地,污秽止步!” 左侧弟子厉声呵斥,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如同在看一团挡路的垃圾。
“我…我要见刑长老!” 韩墨羽强撑着身体,嘶声喊道,声音因剧痛和急促的喘息而断断续续,“墨家…墨玉珠师姐…宗门要出卖她!这是叛宗!求刑长老主持公道!” 他试图冲开阻拦,但身体虚弱到了极致,被那弟子随手一推,便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黑曜石台阶上!
“噗!” 本就重伤的身躯再次受创,韩墨羽口中鲜血狂喷,眼前阵阵发黑。
“主持公道?” 右侧那名弟子发出一声嗤笑,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的韩墨羽,眼神如同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杂役处的废物,也配妄议宗门决策?也配直呼墨师姐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