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内特此刻的心情是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无数的魂归者们此时顺着前人留下的藤蔓绳梯垂荡下城墙,开始不断搜索着零散血尸的位置。
对自己的实力有一定自信的玩家们则是向着贝内特的方向扑来,似一群野狼想要从他的身上刮下来一块肉。
哪怕他已经靠震慑强控住了上百位围殴自己的玩家,却依有更多玩家们从城墙上翻出来加入战场。
同伴被打成肉酱非但没有对这群疯子造成任何恐惧效果,反而还能够在他们的脸上看到齐刷刷的笑容。
这种笑容当然是可以爽打BOSS时畅快的笑意,但在贝内特的眼中却只觉得渗人无比,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可能会死。
见到这一幕,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贝内特都已经彻底麻木了——
人类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洗脑能力?
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不怕死的军队?
他七十年的人生和数年的“尸生”中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如果自己当年手下有这样一支精兵,自己就应该就能够赢得那场防守战,又怎么会选择投降血尸降等做个伯爵?
他妈的,怎么自己从来都赶不上什么好事?
贝内特在心中不断骂天骂地骂着自己可悲的命运,同时也在不断用四只手拔除着插在身体上骨甲缝隙之中的各种武器。
可就在他将手伸向锁骨位置时,这位伯爵赫然发现,那断成两截插在自己锁骨位置的骑士剑竟然进入了一种看得见摸不着的虚化状态!
想到那把骑士剑的来历,贝内特也顾不得蜂拥而至的玩家,直直看向了已经被自己“杀死”的西里尔。
只见无数银白色的光点正在穿过来往的人类向着他死去的位置聚集,哪怕是武器的一点点碎片,哪怕是铠甲上的一丝丝刮痕,都在以十分离谱的速度恢复如初,而他胸甲正中央的无限符号此刻也亮起了一抹淡蓝色的灵能纹路,血尸无法理解的力量正在那回路中游走,每运转一圈西里尔就离复活更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