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带来的联合研究项目，像一场及时雨，缓解了李云霄的燃眉之急。不仅有名正言顺研究雾霾（灵气）的借口，更有实实在在的经费支持。

他立刻列出了一份看起来极其“专业”的设备采购清单：高精度大气颗粒物采样器、激光粒度分析仪、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二手）、高性能工作站（重点！）…以及一大堆听起来高大上、实则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明白的耗材。清单最后，他还“贴心”地备注了一句：“为研究混沌非线性扩散，建议采购部分特殊定制接口及传感器，用于连接自有算法平台。”

意思是：我得留点接口，好让我用符箓和“璜波”来偷偷搞事。

环保部门的经费很快批了下来，设备也陆续到位。原本宽敞了不少的实验室再次被各种仪器塞满，看起来总算有了点正经科研的样子。那台新到的高性能工作站更是让王富贵意念欢呼雀跃，算力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挖掘那串乱码和推演空间模型的进度大大加快。

李云霄则忙着调试那台高精度大气采样器。他将其稍稍改造，在进气口和过滤装置上偷偷刻画了几个极其微小的聚灵符文和稳固符文，希望能更高效地捕捉和保存那些蕴含灵气的特殊颗粒物。

就在他忙着鼓捣新设备时，一个意外的访客来到了实验室。

来人是琳达博士，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GSDI后勤制服、推着一个小型密封货箱的年轻队员。

“李顾问，没打扰你吧？”琳达博士看着满屋子的新设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来你这边项目进展不错。”

“琳达博士？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李云霄有些意外，赶紧放下手中的工具。

“给你送点东西。”琳达博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货箱，“上次你提供的数据恢复思路虽然没能完全成功，但总部技术部门认为有其价值。这是一台总局技术处淘汰下来的‘多功能能量场扰动分析仪’，算是…对你工作的支持。希望能对你接下来的研究有帮助。”

李云霄看着那台看起来颇有年代感、但保养得不错的仪器，心里咯噔一下。GSDI总部淘汰下来的？这玩意儿里面不会有什么监控后门吧？

但他面上还是露出惊喜的表情：“太感谢了！这真是雪中送炭！我们正好需要分析雾霾颗粒的能量场特性呢！”（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仪器能不能分析这个）

琳达博士点点头，似乎只是来完成一个任务。她目光扫过实验室，忽然像是随口问道：“对了，李顾问，你那个海外团队…对全球各地的超自然事件有没有兴趣？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独特的的信息渠道？”

李云霄心里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博士指的是？”

“最近全球都不太安静。”琳达博士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凝重，“地中海‘熔岩’和‘海妖’的冲突余波未平，东欧又传出‘狼人’氏族内讧的消息，南美雨林那个遗迹的能量波动也越来越强…总部感觉有些异常，像是背后有推手。如果你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希望能及时共享。”

李云霄立刻明白，这是GSDI在借机试探他那个“海外团队”的成色，同时也是在拓宽情报来源。

他沉吟片刻，决定透露一点无关紧要的信息，既能显示价值，又不暴露自身。

“博士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团队里有人前几天在暗网某个角落，看到一段几十年前的加密通讯碎片，里面好像提到了‘摇篮’和‘清理’之类的词，觉得有点古怪，但没头没尾的，我就没在意。”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同时仔细观察着琳达博士的反应。

琳达博士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没能逃过李云霄的眼睛。

“哦？几十年前的加密通讯？‘摇篮’？”她语气依旧平稳，“方便的话，可以把那段碎片发给我看看吗？任何陈年旧闻都可能有助于我们拼凑全貌。”

“当然，我回头就让那边发过来。”李云霄爽快答应。那点碎片信息本来就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