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指挥室的空气像浸了冰，连呼吸声都透着紧绷。青石地面上还沾着些来自不同时空的痕迹——有汴京的泥土，星际的陨石尘，还有未来时空的金属碎屑，都是昨夜紧急赶回的成员们带回来的。长桌旁坐得满满当当，每个人的神色都没了往日的轻松，周通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是昨天在未来时空被喷射器爆炸的碎片划的，脸色却依旧绷得紧；陈野眼底带着红血丝，手里攥着的检测仪数据报告皱了边角，显然是一路没合眼从星际赶回来的；张薇的作战服上还留着高温灼烧的印子，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透着难掩的焦虑。

项少龙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墨玉牌——那是组织成立时，老伙计们一起刻的，上面刻着“守时空”三个字，此刻却像有千斤重。他抬眼扫过众人，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先说说各时空的情况吧，别漏了细节，哪怕是一点异常波动都算。”

李默先站起来，他刚从汴京赶回来，长袍下摆还沾着汴河的水汽。“汴京的裂缝暂时稳住了，我们用临时时空屏障围了三层，游客也都疏散完了，但那暗紫色的光晕还在往外渗，苏晓说……裂缝深处的‘漩涡’转得越来越快，像要把周围的时空都吸进去。”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张画纸，上面是他凭记忆画的裂缝样子，暗紫色的光晕旁标着几个小点，“还有，昨天夜里，裂缝周围出现了几处小的时空褶皱，像是被那股力量扯出来的，我们试着修复，结果修复仪一碰就失灵了。”

话音刚落，周通就接了话，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绷带蹭到桌子发出轻微的声响：“未来时空那边更棘手，那道五十米的裂缝扩到六十米了，周围半公里都成了‘静止区’——连风都停了，我们试过用频率匹配的方法穿透光晕，结果刚进去就被反弹，喷射器炸了不说，还让裂缝的能量波动翻了倍。张薇说，他们分部的备用屏障发生器只剩三台了，撑不了多久。”

张薇点点头，补充道：“而且那股力量能干扰通讯，我们在未来时空的时候，通讯器只有在离裂缝两公里外才能用，再近一点就全是杂音。更奇怪的是，静止区里的东西像是被‘定格’了，我试过用能量笔戳那些静止的汽车，笔尖刚碰到就被冻住，拔出来的时候，笔头上还沾着点暗紫色的粉末，陈野说那是能量残留。”

陈野这时推了推眼镜，把手里的数据报告递到桌上：“星际那边的三道裂缝没再扩大，但能量吞噬速度快了三成。我们在陨石带发现，被那股力量吞噬的陨石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暗紫色的晶体，碎块落在战舰外壳上，能腐蚀金属——昨天回来的时候，战舰的底部已经被腐蚀出了几个小洞。还有，那股力量的频率很不稳定，有时候像波浪，有时候像尖刺，我的检测仪根本抓不住它的规律，只能勉强记录下大概范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晓身上——她是组织里感知力最强的，也是唯一能“听”到那股未知力量波动的人。苏晓攥了攥衣角，声音虽然轻，却足够清晰：“我……我能感觉到，所有时空的裂缝都连着同一个地方，像树根一样，从一个‘源头’往四周伸。那股力量的‘心跳’是一样的，很慢，但很沉，每跳一下，所有裂缝的光晕就亮一点。而且……源头那边有股更冷的气息，比裂缝里的漩涡还吓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这话让指挥室里的沉默更重了，连窗外的风声都像是被挡住了。项尘坐在项少龙旁边，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屏幕上是他连夜画的时空节点图，七个出现裂缝的时空用红点标着，红点之间隐隐有细线相连，最终都指向一个未标记的空白区域。“苏晓说的‘源头’，应该就是第一个出现裂缝的时空——上古神境。”他抬起头，眼神很坚定，“我们查过所有时空的记录，三天前，上古神境的时空节点先出现了异常波动，比汴京早了十二个小时，比星际和未来早了十八个小时。那里的裂缝应该是‘根’，只要找到根，就能知道这股力量的来头。”

项少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目光落在项尘画的图上：“上古神境……那是个比战国还古老的时空，记载里全是原始的天地能量，还有些传说中的神兽，时空稳定性本身就差，现在又出了裂缝，风险比其他时空高太多。”他顿了顿，看向众人，“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得赶紧定个计划，不然等裂缝再扩，我们就真的被动了。”

“我觉得首先得派人去各个裂缝探查！”周通第一个开口，声音透着急切，“光靠远程监测不行，得有人近距离看清楚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源头在哪，有没有弱点——就像当年查逆时盟一样，不摸到他们的老巢，永远不知道怎么打。”

张薇点头附和：“而且得加强防御！未来时空的教训摆在这，没足够的屏障，裂缝一扩就收不住。我建议每个分部都把备用屏障发生器调到最高功率，再派老成员守着，一旦有异常就立刻加固，别让那股力量扩散到居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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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研究！”陈野推了推眼镜，语气很认真，“我们得搞清楚这股力量的特性——它怕什么？喜欢什么？能被什么抵消？我已经把星际带回来的暗紫色晶体样本送到实验室了，要是能分析出成分，说不定能找到克制它的东西。苏晓也能帮忙，她能感知波动，我们可以根据她的感知调整设备，说不定能抓出更精准的数据。”

项少龙听着众人的话，慢慢点了头：“这三条路都得走，缺一个都不行。那就定三个计划：第一，探查组，去各个裂缝时空，重点是上古神境，必须找到力量源头；第二，防御组，负责各个分部和裂缝周围的防御，确保屏障不塌，还要疏散可能受影响的人群；第三，研究组，陈野牵头，苏晓配合，实验室全力支持，尽快搞清楚这股力量的特性。”

他话音刚落，项尘就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叔，探查组我去！”他的声音很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上古神境是源头，风险最高，但我熟设备，之前跟陈野一起改了检测仪，能抗住能量干扰；苏晓的感知能远程支援我，林小满的机关也能应对上古的环境——我去最合适。”

指挥室里一下子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项尘身上。周通想开口，却被项少龙用眼神按住了。项少龙看着项尘，这孩子从跟着自己加入组织，从连时空锚都不会用到现在能独当一面，他都看在眼里。可上古神境不是汴京，不是星际，那是个连详细地图都没有的时空，原始能量乱流多，再加上未知力量，危险程度翻了倍。

“上古神境不比其他地方，”项少龙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带着顾虑，“那里的时空乱流能撕碎普通的防护装备，而且传说里有守护神境的神兽，万一遇到……”

“我有准备！”项尘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个金属盒子，打开里面是个巴掌大的装置，“陈野帮我改了时空稳定器，能抵御三级以下的乱流；林小满还在做能感知神兽气息的机关鸟，遇到危险能提前预警；而且我会带着应急传送符，只要一有不对劲，立刻就撤，绝不会硬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回项少龙身上，眼神里满是坚定：“叔，我知道危险，但总得有人去。要是我们连源头都找不到，防御和研究只能是被动挨打，到时候更多时空出问题，我们守不过来的。”

林小满这时也站起来，手里举着个没做完的机关鸟，铜片翅膀闪着光：“项尘说得对，我跟他一起去！我的机关能在乱流里飞，还能传递信号，要是遇到设备失灵，机关鸟能当备用通讯器。而且我还能做临时的机关屏障，万一遇到危险，能多撑一会儿。”

陈野也点了头：“我把检测仪再改改，加个‘能量追踪’功能，只要碰到那股未知力量，就能顺着波动找源头。而且我会跟研究组保持实时联系，一旦有新发现，立刻告诉项尘。”

苏晓攥了攥手指，小声却坚定地说：“我……我能远程感知项尘那边的波动，要是他附近有未知力量的异常，我能第一时间提醒他，就像在汴京的时候一样。”

项少龙看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心里又暖又沉。暖的是他们愿意为了守护时空挺身而出，沉的是担心他们的安全。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缓缓点了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好，探查小队就由项尘带队，林小满、还有两个经验丰富的老成员——赵峰和吴岚，跟你们一起去。赵峰熟悉上古时空的能量环境，当年跟着我去过一次；吴岚擅长格斗，能应对突发危险。”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三枚玉佩，玉色温润，上面刻着“守”字。“这是应急传送玉佩，比传送符更稳，就算遇到强能量干扰也能用，捏碎了就能直接传回总部，记住，只要有一点危险，立刻用，别犹豫。”

项尘接过玉佩，指尖碰到玉面，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稳定能量，他用力点头：“叔，我记住了，一定安全回来。”

“防御组就由周通负责，”项少龙又看向周通，“你带几个成员去各个分部巡查，确保每个裂缝的屏障都加固好，疏散工作要做到位，别让普通人靠近。张薇，你协助周通，把未来时空的屏障技术分享给其他分部，让他们尽快升级设备。”

周通拍了拍胸脯，虽然胳膊还疼，却依旧精神：“放心吧，我保证把屏障守得跟铁桶一样，绝不让那股力量再扩一步！”

“研究组就交给陈野和苏晓，”项少龙最后看向陈野，“实验室里的设备你随便用，需要什么人手跟我说，优先调配。苏晓，你多留意感知到的波动，有任何变化都记下来，跟陈野的数据分析对应上，说不定能找到规律。”

陈野和苏晓同时点头，苏晓把手里的小本子攥得更紧了——那上面记满了她这些天感知到的波动细节，连每一次“心跳”的间隔都标得清清楚楚。

会议散了之后，指挥室里的人都动了起来，像上了弦的钟，每一步都透着急切。项尘和林小满直奔设备室，陈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桌上摊满了零件和图纸，检测仪的屏幕亮着，正显示着能量追踪的调试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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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检测仪的抗干扰等级又提了一级，”陈野手里拿着个小小的芯片，往检测仪里装，“现在就算遇到星际那种强吞噬力，也能撑至少半小时。而且我加了个‘能量反射’功能，要是那股力量攻击设备，能反弹一部分回去，争取点时间。”

林小满把机关鸟放在桌上，手里的镊子飞快地夹着铜丝：“我这机关鸟加了‘地脉感知’，上古神境的地脉能量强，跟着地脉走不容易迷路，还能避开时空乱流。另外我还做了几个‘信号珠’，捏碎了能发出只有我们能看见的绿光，万一跟小队走散了，能靠这个汇合。”

赵峰和吴岚也赶了过来，赵峰手里拿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画着上古神境的大致地形，用朱砂标着几处能量稳定区：“这是当年我跟项老大去的时候画的，虽然不全，但能找到几个安全的落脚点。神境里有三处‘上古祭坛’，很可能跟那股未知力量有关，我们可以先去最近的那个祭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