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师长抿嘴笑起,说道:“小小年纪,有何舍不得的心事需传达后世?”
赵水挠挠脑袋,找借口补充道:“弟子……想先了解下,也好日后多请教这些大前辈。”
“这样的造诣全靠个人,请教不来。”常安师长闻言回道,“不过,确实可以学习下这些前辈的事迹。”
“是。”
“吾生所见,第一位是前任城主,已经仙逝;还有两位是前太傅太保,天枢主门人欧阳前辈和前开阳门主程老前辈,皆归隐山野;星宫中仅剩的一位,是曾守宫长,如今已年过八十,只怕也无法叨扰请教了。”
赵水边听边点头。
这些人中,似乎都可以与他玉佩留存的地方有那么一丝关联,可又都和他娘扯不到边儿。
但听常安师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惜,自城主夫人故去后,曾守宫长也沉寂深宫,我也是好久没见到她老人家了。”
城主夫人?
提到她,赵水心中突地一跳。
他想起脑海中浮现出雨夜中的“太微殿”三个大字。苏承恒不是说过,那是城主夫人的旧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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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曾守宫长是跟随城主夫人的官员?”赵水问道。
“是。曾辅佐城主夫人执掌宫城内事。”
“竟如此厉害,看来修到‘上归隐’这一阶,也要入耄耋之年了。”
常安师长赞同地笑笑,回道:“确实需要足够的心血与年岁。这四位皆是专心苦修,差不多都在耳顺之年登峰造极。”
耳顺之年,便是六十岁左右,对于曾守宫长,正好是二十年前,又在宫城里……
赵水心中有六七成的把握,是她。
“多谢师长。”他拱手说道,“弟子会注重眼前、持之以恒的。”
“嗯。”
这位弟子身上有种跳脱与沉稳兼具的气质,常安师长颇感和慰。
看来,星城波折将近之际,果然能人辈出啊。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赵水”二字成了星门弟子口中提到过最多的名字,他所出现的地方,是除了赫连世子和开阳之女外的第二大焦点,甚至一度超过了他们在人群中所受的关注。
不明就里的星同们,也私下自创出许多个版本——
正常的,说是赵水果然天资超凡,只一堂课便在师长的指导下突破修阶;稍微离谱点的,说他先前与赫连世子以真气相抗,说不定受到了影响,才如此进步飞速。
更有甚者,私下揣测当年的“暗箭神手”赵孜之所以远遁民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是找到了某位世外高人或者快速修习的法子,暗地里全力地培养儿子……
总而言之,这位一骑绝尘的弟子,已成为了众人传说中需要仰视的高度。
但对于赵水本人而言,除了灵气内化的确让他的内力节节攀高外,剩下的基本都是烦心事。
一是行走寝舍间,总会听人议论。
“今日他们一起去上辅修了!”
“诶,我听说朝上有人向城主提议,早日让他俩完婚呢,嘿嘿,众弟子的第一杯喜酒,说不定就是赫连世子这一杯了。”
“很有苗头,‘女为悦己者容’,你们难道没发现,咱们未来的城主夫人最近打扮得越来越精心,越来越美了吗?”
“……”
二是有关玉佩中星魂的事,赵水打听过,那位曾守宫长被赐了间偏殿,如今呆在宫城之中足不出户,他若是要想见上一面,只怕得挨到自己成为朝中大臣的时候。
这第三件嘛……
“好弟子,真给我长了脸,以后跟着本星长好好学,保证你将是查案名捕第一人!”温生捧着赵水的肩头,直推着他在长廊中左拐右折,挺着胸脯说道。
“怕是验尸第一人吧?”赵水拖着有气无力的长音回道。
“咳咳……”温生清了下嗓子,皱起眉头在他身上重重一拍,说道,“诶,怎么能这么没志气!”
赵水一口气差点儿没顺上来,背上被拍得一阵酥痛。
他入了修阶,其他功课就算只是勉强及格,这一年的考核也能排个前端,而这位温生星长年年倒数第一,赵水想问,到底是谁没志气?
“那个,这辅修能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