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水却没有回应她的玩笑。
他低头看着左手的“择路”,右手握了握透着凉气的玉,茫茫然不知究竟何意。
房门在这时被敲响。
“赵郎君,老爷招您过去。”外面的人说道。
“哦,好,稍等。”
赵水将手中的东西藏入腰间,又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进布包,对赵风说了句“早些睡”,便跟着那人往院外去了。
苏清远正立在主院的大厅内,手里拿了份信笺,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伤了腿的苏承恒。
“苏伯伯。”赵水进门作揖道。
苏清远转过身,点头回应,然后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他,道:“这是你爹娘寄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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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爹娘?
赵水一怔,随即上前双手接过。他的内心莫名紧促,打开信的手都有些不够灵活。
信上是他爹的字迹——
“水儿,
爹娘已认携玑云石背井离乡之罪,此时身在都城,需停留一段时间,一切安好,勿念。
伴星城暴乱一事已有耳闻,深感痛心,亦为我儿欣慰。好好照顾风儿,一切听苏副门安排。
勿忘本心。
尔父赵孜。”
爹娘早就说过,躲避了那些想抢夺云石之人,就回都城承担过去的罪责。因此赵水看完信,一颗提起的心渐渐放回了肚子里。
只是他们每次留信都在最后加一句“勿忘本心”,倒是让人无奈。
“你爹娘所做非罪,不会在都城受苦。”苏清远说道。
“嗯。”赵水应道,“多谢苏伯伯。”
“不必谢我,而是我们苏家要多谢你。昨日承恒若非你在旁相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承恒——”
苏承恒闻言,撑着椅边站起,正身而立,要给赵水行礼。
赵水连忙拦住,道:“别这样。那时的情形换谁都如此,更何况苏伯伯于我一家有恩,承恒兄,我亦当他做朋友,自然不能弃之不顾。”
他笑着扫了苏承恒一眼,后者依旧是沉静如山的平淡模样,微不可察地颔首,算是应了他的话。
“为人信义是好事。不过……”苏清远点头道,“听说作恶之人里,有几个双目受伤,水儿,可是你伤的。”
赵水心觉奇怪,但也干脆地答道:“是。”
“往后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做如此伤人要害之事。他人如何做是他人,但是你——”
苏清远说着,一抬头,迎上赵水明亮而渐生困惑的眼睛,顿住了话。
“你……第一次出门在外,还是约束些好。”他简短地结束了话语。
“是,晚辈谨记。”赵水拱手道。
他心里却觉着奇怪,怎么苏伯伯的话,听起来跟爹娘先前嘱咐的如出一辙。
或许是担心他初入星城不懂规矩,莫名染上星垢?
这样倒是说得通。
可昨夜情形,谁又能始终控制得住手中轻重?更何况是那些伤人恶徒。苏承恒在旁听着,觉得父亲所言未免苛责,提醒道:“父亲。”
“行了。水儿,坐吧。”苏清远笑了笑,与赵水一同坐了下。
他两手搭在双膝上,定定地看着赵水,问道:“水儿,你读书怎样?”
在两个知书达礼的人面前,赵水自然是赧然笑笑,回道:“只是略通些基础罢了。”
“听你爹娘说,你很好读书。”
“不过是读些杂书。”
苏清远低眸思转,一字一顿地问道:“水儿,你可考虑过,与承恒一同前去参加星城大考?”
这未曾预料的问话,让赵水一怔。
他转眸去看苏承恒,见他仍神情淡淡,显然已经知道了苏伯伯的提议。
所以,这句问话是认真的。
“我……”赵水竟一时语塞了。
星城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