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这时接话道:“老爷子,买个宅基地也就两三千,再盖一个这样的土坯房也花不到一万块,这里风水不好,你在这住着还是那样……”
老孙头沉默着没说话。
我们也不做过多劝说,毕竟钱在手,他做何选择,那都是他的事。
我们将所有物品仔细打包收好,包子嚷嚷着要赶紧回去。
“活还没干完呢!”
我打断他:“赶紧的,趁天黑前把坑彻底回填,地面恢复原样,别留任何痕迹,旺财,找些干柴和旧土把那块地方盖好,弄自然点。”
我们再次出动,挥汗如雨的将挖出的土回填,仔细夯实,表面撒上原有的杂物和浮土,尽量做到天衣无缝。
等一切忙完,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在老孙头家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们婉拒了老孙头杀鸡款待的盛情,带着东西,在他一家千恩万谢的目光中,离开了孙家洼,踏上了返回药王观的路。
路上,包子突然搓着手问了我一句:“果子,你说咱这事儿办的咋样?那孙祥开终于能好好上学了,老孙头拉着咱手快哭的时候,我心里头直发热。我看啊,这盗墓也不全是遭人唾弃的勾当,咱这不是在积德嘛!”
我看着远处的皑皑白雪,目光沉凝:“积德?或许吧。盗墓本身没有对错,错的是人心。”
我转头看向包子,接着说道:“有人拿墓里的东西发横财,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也有人像咱们这样,借这份偏门帮衬穷人。”
我叹了口气:“这行当里,有掘人祖坟,盗空文物的败类,也有守着底线,只取所需的过客,世人骂盗墓贼丧尽天良,可他们不知道,有些良民比盗墓贼更冷血。”
我停顿了片刻,目光再次看向远方:“咱们不是在为盗墓正名,只是在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路是自己选的,别让手里的洛阳铲,变成伤天害理的凶器。”
包子点头:“咱不能学那些黑吃黑的混蛋,要守规矩,帮该帮的人。”
我微微颔首:“对,规矩不能破,良心不能丢。墓里的是他千年岁月,人间的是冷暖人情,别搞反了轻重。”
闫川一直看着我俩,听我说完之后,无奈的摇摇头:“要不你俩去开个课?论盗墓贼的道德与职业操守?”
我和包子哈哈大笑,笑声被赶来的长途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声淹没……
回到药王观,我让闫川自己处理那些明器,没多少钱,也不急于这一时。